扼杀一个小诗人:一个中学生家庭的教育之困(3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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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年级渐长,朱夏妮越熬越晚,有时到十一点半还在埋头写作业。日常时候,朱夏妮继续写诗。2012年7月,《诗刊》杂志以头题发表了她13首关于学校的诗歌。

  诗人王小妮配发了评论,她说:“中国教育所特有的、早被习以为常的紧张的教学关系,正被这风声鹤唳中的一个孩子敏感地体会着。”

  学校在朱夏妮的笔下有冰冷的窒息感。“每个人都在过滤声音/这里的声音沉重/风背不动它/声音不会飞/比气泡更容易消失/围墙足以拦住它的去路”

  教室像是一个装了360度监控摄像头的黑匣子,总有人在告状。“鼻孔发出的警告/制止嘴巴/提高警惕/直至/叹息代替脚步和声音”——这首诗题目叫《班主任》。

  作业本上,“我翻开本子/看见两个字从天而降/把我压住/本子上两个‘重做’。”

  朱夏妮几乎没有见过校长,只在集体开会时的扩音喇叭里听到校长的声音,隔着厚厚的人墙。在朱夏妮感觉里,“有的老师从来不笑,每个学期笑一次,就是在家长会上”。

  朱夏妮害怕家长座谈会。家长会上,都会选出两个模范,讲述自己挥洒学习的故事。有一次,一个模范说,自己每天晚上八点半就写完作业了,之后和他爸下楼打羽毛球,再回家读课外书。还有个女孩说,每天上课会带着录音笔,上课录下来,回家再听一遍,巩固学习。

  胡杨再看看自家的孩子,想想“非人”的生活,每次回来都一脸愠气。“为什么别人的孩子有时间运动,读课外书,你连作业都做不完呢?”

  后来她听说,模范们念的是一份朗读报告。写好了,交给老师检查、修改,再拿回家背下来的。

  又一次家长会后,朱夏妮写道,“我透过防护网/看到/老师面对着家长/笑着讲话/当她下台时/她一边走一边用手/按摩她那已经僵硬/的脸颊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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